三青

这里是开场白!

步兵.日暮穷途

步兵.日暮穷途

醉眼朦胧间,前方隐约出现了一片竹林从中走出一个人来,素衣白裳却不像这个时代人的。他面容消瘦却在如炬的双瞳中隐藏着隐约的力量,李白眨了眨眼睛 却不能看清面前这个来人。

似乎是站定不动了,躺在卧榻上的太白也决定不去看那个来人,独自吟起自己的诗来。云想衣裳花想容,东风扶槛…不对,春风方才好…春风拂槛露华浓…若非群玉山头见…正当他想到这里睁眼,却看到那来人竟坐在他的身边看着他。

一定是酒喝多了…他想道。竟伸手去推那个来人,不想来人迅捷的一躲让他扑了个空。

“梦话说够了吗?”来人的声音低沉中有着高亢像是在山水之间的长啸“和我说一说吧!啊…竟忘了自报姓名了…竖子阮籍,我记得曾经有个毛头小子说我猖狂来着…好像和你很像…”

“难道…”惊奇的李白顾不得听阮籍的最后一句话“难道?我死了吗?不…”他拍了拍自己的脸“阮籍…晋代的那个步兵校尉阮籍吗?”

“可不是!司马昭手下步兵校尉,看来后世我这腐朽还有人认得啊…我问你小子,天下如今是哪家做主啊?那曹魏和司马都到哪去了?这里又是哪里?你为何在这里大醉不归?”

醒过酒劲的太白开始细细打量阮籍,放在现在来看,这也大抵是一个标志人物了,于是他回答道:“不才李白…如今是大唐天可汗李家的天下,那三国二晋已经是百年前的故事了。”

似乎是听入神了,阮籍拿起几案上的琴,弹出一串悠长的琴音“大唐…百年…他人且行且歌千般良辰喜乐,唯我阮籍日暮泣穷途!小子!还有酒吗?让老朽给你说个事情,百年前的事情…或许这样才能让你认识到自己该去干些什么…”

“万不会想到,在那样一个年代,清醒是如何艰难的事,司马昭小儿封晋公加九锡,派人请我写劝进表,我本想一醉了之像我拒绝他试图与我联姻那次一样再醉六十天,正在我矿饮千钟将要醉倒的时候,我听到了一个声音。或许是孙登,或许是嵇康,那声音问了我三个问题:你清醒吗?你快乐吗?这是梦还是现实?你不要表达疑惑,这三个问题老朽竟答不出来,你一定知道,他们说阮籍猖狂隐逸于酒中,说我不知现实之重只知沉溺于殇樽之间与享乐为伴,可在醉与非醉之间我所见的几番山河万般忧乐天悬星河孤舟大河山岳朝霞又有几人能与我相登与共?又有谁可以让我一句句与他们诉说?抚琴清谈都只是为了排进心中的忧愁让我们和这个世界决裂罢了。和你写诗是差不多的意味。可不是你这样用酒单纯享乐,在那个时候,理想早已坠落,清醒与疯癫混为一谈,名士孤独,竖子成名,没有人能脱离现实的这一张大网,都是在寻找一个知己让自己的理想有安身之地罢了。我们有酒去掩饰去逃避,可是后果呢?向秀,王戎,嵇康…没有一个人能逃过这现实。”

“种种情绪干扰之中,没有一个人能看清本心,在这万古长夜之中,有的人忘了本心活的没心没肺行尸走肉,有的人用生命作为代价换取本心,而我只能用酒去缝补自己破碎的心。有多少人的鲜衣怒马的大好年华都都在这上面了啊。”

“悲哉!”阮籍突然大吼一声“这穷途日暮之间流着多少无人理解的人的眼泪啊!”

哀默大于心死,那次劝表之后我便死在穷途日暮中了

“先生…不…关内侯此话之意…是让我…”

“小子!酒不仅仅用来享乐!而是用它去寻找自己的本心在疯癫里清醒,去吧!用你的人生做一番大事业,寻找一个知己,百年之后你与我还会再一次相见在忘川的。让忘川成为你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穷途日暮吧…”

醒似一梦南柯,醉似万种悲哀。

—完

后:

我为什么要写阮籍?

因为他像极了我们自己。崩溃,浇愁,一次次被世界伤害,却还是拖着残破的身体向前走着。

春霖秋雨于京

2020.1.18  pm14: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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